论《歧路灯》的教育观及对当今教育改革的启示文献综述

 2022-07-15 20:49:36

文献综述

《歧路灯》与《儒林外史》、《红楼梦》大致同时问世于清乾隆年间,由豫人李绿园创作。但是,此书脱稿后,并未如同其他两部作品受到广泛重视,而仅仅以钞本形式在河南乡村流传,知者甚少。直到20世纪20年代,《歧路灯》始有印本出现,才开始了对之真正意义上的学术研究。

由于李绿园及《歧路灯》本身思想及内容的复杂性和丰富性,学者们的研究涉及的范围亦较广,而且关于这部作品的研究一直都是断断续续的,直至如今也未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同时对它的评价也褒贬不一,形成了不同的观点。这些不同的观点主要有以下三种:一是认为《歧路灯》是优秀的中国古代长篇小说,与《儒林外史》在伯仲之间;二是认为《歧路灯》无论在思想还是艺术上都是一部平庸的作品,根本不能与《儒林外史》相提并论;第三种观点较为平和,认为《歧路灯》不及《红楼梦》、《儒林外史》这些一流佳作,应属于二流作品,但还是较为成功的,有其独特的风貌。首先称赞这部作品的以朱自清先生和郭绍虞先生为代表。郭绍虞发表的一篇题为《介绍歧路灯》的论文,将《歧路灯》与《红楼梦》、《儒林外史》作比较,得出的结论是:'《歧路灯》亦正有足以胜过《红楼梦》与《儒林外史》者在。'郭绍虞称赞'李绿园竟能于常谈中述至理,竟能于述至理中使人不觉得是常谈。意清而语不陈,语不陈则意亦不觉得是清庸了。这实是他的难能处,也即是他的成功处。这种成功,全由于他精锐的思路与隽爽的笔性,足以驾驭这沉闷的题材'。朱自清发表的一篇题为《歧路灯》的文章,认为《歧路灯》与《红楼梦》是'中国旧来仅有的两部可以称为真正#39;长篇#39;的小说'。朱自清尤其对《歧路灯》在情节结构上取得的成就极为赞赏,指出:'全书滴水不漏,圆如转环,无臃肿和断续的毛病','在结构上它是中国旧来唯一的真正长篇小说。'朱自清在文末说:'若让我估量本书的总价值,我以为只逊于《红楼梦》一筹,与《儒林外史》是可以并驾齐驱的。'再比如李敏修于《中州文献汇编·总序》中盛赞《歧路灯》'开近世平民文学之先声'。但是由于当时只有朴社排印而且还是不完全的版本,只有第一册26回,他们两人未读到全书。因此他们的观点,存在着可以商榷的地方,但却是代表了当时学界对《歧路灯》的一般看法。

以上是早期对《歧路灯》的研究,仅仅是从未完版的作品中肯定这部小说的研究价值。近几年来,随着对此书的深入研究,对该书的修订和再版,其中河南学者栾星以清乾隆末年钞本《歧路灯》为原本,参稽他本(见知《歧路灯》清代钞本、民国过录本及清义堂石印本、朴社排印本共11种),校定全书为108回,并作注千余条,于俚语、方言、称谓、名物制度及古人、古籍、历史事件、三教九流行藏等,加以注释,详加考订,创作了《歧路灯研究资料》一书,全书分《李绿园传》、《李绿园诗文辑佚》、《歧路灯旧闻钞》三部分,后有《附录:李绿园〈家训谆言〉81条》。这部书提供了李绿园的家世生平、交游、著述以及有关《歧路灯》的研究等多方面的宝贵资料。后来的学者以此书作为研究对象,结合朱自清和郭绍虞的评述,对《歧路灯》作了更深层面的称赞,以张国光的长篇论文《我国古代的〈教育诗〉与社会风俗画》(见《歧路灯论丛(一)》)为代表。这篇文章在很大程度上是针对当今学术界流传的《'埋没'说质疑》的贬低言论而作,因此他论文的副标题即为《〈歧路灯〉新论兼评〈'埋没'说质疑〉》。张国光对《歧路灯》的肯定性评价,文章认为'《歧路灯》是一部值得借鉴的教育小说','李绿园不仅是一位小说家,他首先是一位思想家、教育家',称赞'《歧路灯》是我国古代社会的一幅风俗画',并且指出,《歧路灯》在艺术结构、人物塑造、语言运用、人物描写诸方面均取得出色的成就,认为'作者虽然主要是运用现实主义手法刻划人物,但有时也不排斥浪漫主义'。因此,'《歧路灯》是一部有较高的思想水平与艺术成就的古代长篇白话小说','在反映封建社会生活的广度和暴露当时的魑魅魍魉的丑恶本质的深度方面超过了前者(《红楼梦》)'。同时,文末作者建议,对这部'被埋没了二百多年的优秀古典小说','做父母的似可以一读','青年人可以一读','治文学史的人,更必需读它','因为它确可看作是新发掘出来的一部有价值的古代小说,即使不能与稍后的《红楼梦》并驾齐驱,但也足以使《儒林外史》相形见绌'。以上是学界对《歧路灯》的高度评价,其中的言论不免有些夸大了作品,存在着失真的现象,但也凸显了这部作品的研究价值。

一部作品有称赞也免不了有贬低的言论,学界中部分学者对这部作品持否定态度,认为它是不入流的低俗小说。以蓝翎的文章《'埋没'说质疑》(见《歧路灯论丛(一)》)为代表。蓝翎认为:李绿园的'创作思想的确是中国古代小说现实主义传统精神的大倒退,大大发展了开创人情小说的《金瓶梅》本来就有的说教因素的落后面,使#39;人情小说#39;的发展岔向了歧路','《歧路灯》的确要宣传儒家的正统思想,把这种腐朽的思想看成人生指路的明灯','作为文学欣赏的对象,《歧路灯》就相当缺乏艺术吸引力,能让人愉快的读下去','是一部思想平庸艺术平平的古代小说',与《醒世姻缘传》一样,'就二者思想的落后和艺术的平庸来看,#39;则伯仲之间,各有短长,难分高下#39;。它们是同一创作思潮的产物,是#39;人情小说#39;发展过程中一股混杂着更多的泥沙和腐物的浊流'。同时,还有一部分学者秉持中庸的观点,既不大肆褒扬也不恶意诋毁,其中以任访秋、范宁等人的文章为代表。任访秋在《漫谈〈歧路灯〉》(见《歧路灯论丛(一)》)一文中认为,'假若把《儒林外史》、《红楼梦》列为第一流,那么《歧路灯》就不能不属于第二流。因为不论是思想同艺术,较之前两书都是大有逊色的',但对《歧路灯》的成就也作了肯定的评价,指出,'《歧路灯》毕竟是一部长篇巨著,作者社会阅历较深,而各方面的知识也比较丰富hellip;hellip;所以作者对清代中叶的朝章国政,科场惯例,社会风俗hellip;hellip;书中凡涉及到的,无不一丝不苟认真地给以详细的论述与描绘,从而扩大了读者的视野,丰富了人们的知识,对于了解十八世纪中国社会的精神面貌,是有着深刻的意义的。范宁的《〈歧路灯〉读后感》(见《歧路灯论丛(二)》)也认为,'《歧路灯》整个思想主题是不高明的,人物塑造也不很成功,但记录了十八世纪中国封建社会中下层人物的思想状况,涉及的生活面相当广阔hellip;hellip;读者可以从其中看到封建社会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人间地狱'。实际上,这些中庸的观点文章肯定的主要还是在《歧路灯》这部小说的认识价值上,并不同意将之看成为一流佳作。因此,也不能全面的概述这部作品的真正内涵价值。

由此可见,在国内关于《歧路灯》的研究都是从它的文学性上着手,把它的定位于明清白话小说,在做研究的时候以小说的文学价值为主,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中国学术界,在总体上对《歧路灯》的评价不高,主要是认为其思想陈腐,道学气浓厚,专于说教,不具备反封建主义的光辉,但对其在反映生活面之广以及描写方面如人物塑造、语言运用、情节结构等方面的成就,仍给予一定程度的肯定。

这部作品不仅在内陆地区引起了广泛的研究,与此同时,中国台湾与香港地区的学术界,对《歧路灯》也给予了一定程度的关注,所给予的评价也几乎是一致的赞扬与肯定。但学者发表的研究论文,则比较的冷静与平和。如发表于1983年1月13日台湾《中国时报》王孝廉的《歧路灯的再发现与再评价》一文认为:'这部被埋没了两百多年的小说是一本相当可读的小说,但充其量只能和另一本类似的小说《蜃楼志》相等;将它与《红楼梦》、《儒林外史》并列而为清代三大小说,是有些言过其实的。'更值得一提的是,台湾学者吴秀玉的《李绿园与其〈歧路灯〉研究》一书。全书共分七章,对李绿园的家世、生平事迹、著述及《歧路灯》的流传、写作背景、思想内容、创作艺术等各方面,作了全面而详尽的考察和探讨,资料之翔实,可以说超过了以往任何《歧路灯》研究著作。此外,这部作品在海外也引起了研究风气,其中以辅仁大学中文研究所硕士生郑在亮为代表,郑在亮回韩国后,将学位论文陆续发表于本国的《中国小说研究会报》等刊物,引起了韩国学者的兴趣。

综合国内外的研究成果,不难发现《歧路灯》这部明清小说其文学价值之高,而我所研究的不是其文学性和里面的辞藻,而是将它作为一部教育作品。把作品从文学价值的统筹研究转向其教育意义的单角度探究。文章关于《歧路灯》的定位是一部蕴含着浓郁的儒家传统教育理念的小说。介绍作品中中国古代家庭教育的基本模式与理念,在家庭教育中对于家长的作为、教师的标准、儿童的成长环境等诸因素的分析;同时,对于家庭教育过程中呈现出的封闭性、守成观念、以及父母的分工偏差等局限性一面,也进行客观系统的评价,将它的教育思想中传统落后守成的一面揭示出来,把实践创新的一面展现给读者。从而探究古代传统文化孕育出来的教育观,从小我国封建社会的教育观分析在封建社会时期教育思想的演变过程,再结合小说中描绘的教育现象探究古代教育问题产生的原因、特征以及造成的结果。结合文章论述的内容和研究结果,为当今社会教育改革提供一定的借鉴。

资料编号:[85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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