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如 名/代”构式研究
摘要：“如”字结构，句法复杂语义丰富多变，无论是在古代汉语还是在现代汉语中，“如”字结构都被广泛地使用。除此之外与之有着相似语用功能的“定语 的 名/代”结构也受到学者的关注。笔者试图从“如”字结构及其相关结构的研究成果出发，探寻“X 如 名/代”构式的特点及其形成的原因。
关键词：“X 如 名/代”；现代汉语；“如”字结构
一、文献综述
（一）国内外研究现状与研究成果
“如”字结构，句法复杂语义丰富多变，无论是在古代汉语还是在现代汉语中，“如”字结构都被广泛地使用。因此，这一结构也引起了众多学者的关注。
高华娟（2011）的《lt;庄子gt;lt;墨子gt;lt;韩非子gt;“如”字比较句初探》，对《庄子》《墨子》《韩非子》先秦三部古代作品中的“如”字比较句进行了穷尽性统计，从句法、语义、语用三个角度对“如”字比较句进行了初步研究，并对三部书中的“如”字比较句的特征做了四点总结：（1）仅有否定式出现“基准 结果”型比较句；（2）肯定式与否定式存有不对称性；（3）肯定式比较义与比喻义界限模糊；（4）各种句式表达功能存在分工。在句法分析中，高华娟将“如”字比较句分为四种：P1=X B 如 Y，P2=X （不/莫）如 Y，P3=X 不 如 Y 之 A，P4=X 不 如 Y A。她认为P2中X与Y的结构较复杂，词、短语均可充当，从X与Y的结构类型来讲，X与Y或为名词性的词或短语，或为谓词性的。[1]这为笔者对“X 如 名/代”构式的句法分析提供了有力的支撑。在语用分析中，高华娟认为，三书中的“如”字比较句可分为“肯定式”与“否定式”两种。“如”字比较句肯定式蕴含描述性语用功能，表明说话者仅对事实作客观量度的比较；其否定式则场蕴含评议性语用功能，表明说话者否X（比较主体）而褒Y（比较客体），带有说话者的主观色彩。[2]她的这一研究发现给予笔者对“X 如 名/代”构式的语用分析以极大的启发。高华娟（2011）的不足之处在于未涉及同一时期其它先秦典籍中的“如”字比较句，也未从历时的角度来阐述“如”字比较句的演变，因为我们不能得知“如”字比较句在现代汉语中是否也存在文章中阐述的特点。从“如”字结构这个大的研究范围来看，高华娟（2011）的论文仅仅专注于“如”字比较句的研究，因此我们只能从中得知“如”字比较句在句法、语义、语用中的特点，其他“如”字构式是否也存在着这样的特点我们不得而知。但是通过阅读高华娟（2011）和一些古代文学作品，笔者发现古人非常喜欢使用“如”字句，但古人并没有将“X 如 名/代”构式作为引出话题或总结话题的标记来使用。这为本文探索“X 如 名/代”这一结构形成的原因提供了依据。
梁智智（2009）的《小议“X 如 人称代词”》对现代汉语中的“X 如 人称代词”结构进行了句法、语义、语用的分类分析、历时对比分析，较为全面的研究了这一结构。在句法分析上，梁智智将“X 如 人称代词”结构分为“adj 如 人称代词”、“n/np 如 人称代词”、“v/vp 如 人称代词”三种，又根据语义、语用的不同，对三种句法类型进行了语义语用分类。将“adj 如 人称代词”分为四小类：（1）当“adj 如 人称代词”作谓语和定语、句子主语出现时，“adj 如 人称代词”相当于“像 人称代词 一样 adj”；（2）当“adj 如 人称代词”在谓语前作为小句单独出现、句子主语不出现时“adj 如 人称代词”有两种解释，一种相当于“像 人称代词 一样 adj 的人”；（3）当“adj 如 人称代词”表述对象是泛指的一类人，这类人在语境中又不言自明的时候，另一种相当于“人称代词 （程度副词） adj”；（4）当“adj 如 人称代词”作为标题单独使用时，第二种解释比第一种更为恰当。[3]梁智智指出，在古代汉语中“adj 如 人称代词”多是第一小类，第二小类很少出现，而现代汉语中恰好相反，考究了这两个小类之间的发展顺序。他还对“adj 如 人称代词”中所含的文化现象进行了分析，认为第一、二、三人称代词与前面adj的褒贬类的选择有相互限制作用，体现了中国人乐于当面褒奖他人，顾全他人颜面的心理特点。他将“n/np 如 人称代词”分为两个小类：（1）“n人 如 人称代词”（n人是表示人的名词或名词短语），n人与人称代词只带之人有类属关系，是一种陈述性的表达；（2）“n物 如 人称代词”（n物是表示事物的名词或名词短语），是一种比拟的修辞方式。[4]他发现古代汉语语料中没有“n/np 如 人称代词”的例句，且英语中有类似结构，得知“n/np 如 人称代词”是近现代外语影响的结果。梁智智将“v/vp 如 人称代词”分为三小类：（1）v度是不能受程度副词修饰的一般动词，其语义相当于“v o 如 （v） 人称代词”；（2）v多是表示心理活动的动词，能受程度副词修饰，此时有三种语义“v o 如 （v） 人称代词”、“像 人称代词 一样 v/vp”或者“人称代词 程度副词 v/vp”；（3）v多是不能受程度副词修饰的一般动词，相当于“v o 如 （v） 人称代词”，且宾语与人称代词所指之人具有类属关系，相当于“v 像 人称代词 一样的 o”。[5]梁智智这篇论文对“X 如 人称代词”进行了较为全面的研究，其中对“X 如 人称代词”句法、语义、语用、成因、文化内涵的分析对笔者的《“X 如 名/代”构式研究》有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笔者赞同梁智智大部分的观点，但经笔者研究发现，他的研究还不够深入，有些方面他一笔带过，还有深入研究的空间。如他对“adj 如 人称代词”的文化内涵分析，笔者发现这一文化现象不仅存在于“adj 如 人称代词”的结构中，“n/np 如 名/代”中也存在这一现象。还有他在结论中提到的“X 如 人称代词”作为文章标题单独使用的用法没有深入分析。此外，笔者对他的一些观点持保留态度。如笔者认为他把“X 如 人称代词”构式称为小句不恰当，该构式称为黏着短语更加贴切。也不同意他说的“句子中主语不出现”，实际上句子的主语是出现在“如”之后的。笔者研究发现“如”后不仅可以是人称代词还可以是名词，因此可以将研究范围扩大到“X 如 名/代”。而梁智智（2009）对“X 如 人称代词”表示比较及拈连修辞法的情况研究已比较全面，笔者认为已无再次研究的必要，因此不再重复研究。
除了“如”字结构，与其相似的“定语 的 名/代”结构也有人做过研究。李丽君（2006）《“定语 的 人称代词”结构探析》以“定语 的 人称代词”结构为研究对象，通过运用统计、类比、描写和归纳等研究方法，从语法、语义和表达功能三个方面证明“定语 的 人称代词”结构在汉语中存在的合法性。语法方面，她对能带定语的人称代词以及定语的基本构成进行了描写，并分析了“定语 的 人称代词”结构在句子层面和句法层面的语法功能；语义方面，她根据定语构成的不同，分别归纳了NP与PP，AP与PP，VP与PP之间的语义关系；表达功能方面，她总结出“NP 的 PP”结构的表达功能主要有“整体话题功能”、“修辞功能”及“增大句子信息容量的功能”，“AP 的 PP”结构的表达功能主要有“增大句子信息容量的功能”和“主观评价功能”，“VP 的 PP”结构的表达功能主要有“增大句子信息容量的功能”、“突显句子表达重心的功能”及“句式对应功能”。李丽君的研究表明，“定语的人称代词”结构在构成上具有普遍性，在功能上具有多样性在语义上具有贯通性，在表达上具有实用性。[6]笔者从李丽君（2006）《“定语 的 人称代词”结构探析》中发现，“定语 的 名/代”结构与“X 如 名/代”构式存在着一定的相似性，都有引出话题的语用功能。但二者也存在差异，比如“定语 的 人称代词”中“人称代词虽然有相应的指称对象，但这种指称实际上是不充分的，lsquo;我rsquo;lsquo;你rsquo;lsquo;他rsquo;之类呈现的往往是一个抽象的个体，缺乏具体的内容。”而“X 如 名/代”构式则不同，其表类指义中又隐含专指义，此时的“X 如 人称代词”专指具体语境之下的具体的人。因此，这两个结构有必要进行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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