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综述
在张爱玲一生创作的作品中,“母亲”一直是个绕不开的形象。张爱玲从小母爱缺席的成长经历,使她形成了乖戾的母爱观。她以冷峻的目光,重新审视这一“伟大、无私、慈祥”的光辉形象,剥去其温情脉脉的面纱,批判性地颠覆母亲神话。她在作品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人间无爱的苍凉哀音, 从《金锁记》中把自己压抑着的绝望延伸到女儿身上的曹七巧,到《倾城之恋》里一味劝女儿委曲求全的白家老母,她笔下的母亲形象也一反传统的圣洁美好而变得冷漠残忍,而缺少母爱的儿女们则是'一级一级,通向没有光的所在'。这在一定程度上暗示了现实中张爱玲与母亲的病态关系,并对研究张氏的创作风格也有重要的参考意义。
而在张爱玲带有自传性质的遗作《小团圆》中,母亲的形象则更为丰满。以其母黄逸梵为原型,《小团圆》中的母亲蕊秋是一个拥有新思想的新时代女性,对自己人生的把握、对女儿的教导方式都敢于走在时代前列,更容易透过该形象探索张爱玲人生观及创作文风的形成,
本文的写作借鉴参考了大量文献资料,具体分为三个部分。一是关于《小团圆》整体的创作背景和风格特点;二是张爱玲作品中出现过的“母亲形象”的探讨及对比分析,及其对子女性格的影响;三是《小团圆》中“母女关系”、蕊秋形象特征的解读;四是张爱玲与母亲黄逸梵真实相处状况。大量文献资料,仿佛巨人的肩膀,给本文的深入研究以前所未有的开阔视野,希望在比较创新中寻求突破。
一、关于《小团圆》整体的创作背景和风格:湖南师范大学的张丽斐在《张爱玲遗作〈小团圆〉解读》中指出,通过文本分析和与张爱玲相关传记和作品的对照,我们可以基本肯定《小团圆》的自传体小说的性质。张爱玲在其中自虐式地自我揭发,但是我们不能忽视的是,这种揭发是带有作者对于回忆的自我选择和自传叙述不可避免的虚构性的。其次,《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年05期)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长江师范学院、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的付清泉、邱艳在《绚丽之后的平淡——从lt;小团圆gt;看张爱玲晚期小说创作的风格》中指出,《小团圆》作为张爱玲后期唯一一部长篇小说,内容丰富、结构复杂,充分显示了张爱玲晚期小说创作风格。作品触目惊心地揭示了不仅仅是外部的世态炎凉和人情浇薄,而更重要的是家庭关爱的失缺,所带给人刻骨铭心的怆楚。传统的情爱神话——亲情、爱情的温暖,至此已经消解殆尽。生命不仅仅是悲哀,而且是彻骨的冰冷与悲怆,其文本充分体现了张爱玲晚期小说的风格。在叙事模式方面,《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年01期)延边大学科技学院延边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中文系的王晓习和孙淑芹在《四面楚歌中的回忆——论张爱玲lt;小团圆gt;的叙事模式》指出,张爱玲在《小团圆》中娴熟地运用模糊、断裂的叙事时间模式,加以多重身份的叙事者角度及特有的“张氏”细节语言等,为读者展现主人公盛九莉对于自己30年人生的回忆,。同时,也正因为作者精心设置的叙事模式,让读者在阅读的同时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作家传递出的痛感,正如张爱玲本人所强调的,《小团圆》是“在四面楚歌中的回忆”。这种不同于以往的叙事模式,使得张爱玲的艺术风格更加老练、沉稳,是岁月的积淀和人生阅历使得'张迷'们对于其作品更加地欲罢不能。
二、张爱玲作品中出现过的“母亲形象”的对比分析:华南理工大学的吕晓芹在《母爱的异化——论张爱玲笔下的母亲形象》中从母爱异化的表现、母爱异化的深层探索以及张爱玲书写母爱异化的原因三个方面对伟大无私的传统母亲形象进行了颠覆和超越,为母亲的书写赋予了新的角度;其次,《电影评介》(2009年13期)邯郸学院的郭红在《缺失的母爱 低沉的天空——张爱玲小说中母亲与子女性格分析》中认为,张爱玲小说塑造了一系列丰满而独特的母亲形象,其不健全的人性预示了她们庸俗而悲凉的人生。在母爱的缺失下,她们的子女也衍生出了种种人性的弱点与缺陷。张爱玲通过母亲及子女性格和命运的抒写,表达了她对亲情的独特感受和对人生的悲凉体验;也有将张氏两篇小说中的母亲直接进行对比的,《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年02期)内蒙古民族大学成人教育学院的杨青,将张爱玲自传体散文《私语》和自传体小说《小团圆》进行对比,探讨了作者在不同时期对母亲形象的不同想象,在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中描述个体感觉与独特经历。
三、《小团圆》中“母女关系”、蕊秋形象特征的解读:首先,就母女关系而言,河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2012年03期)广西大学文学院的唐宇红在《相离相爱——论lt;小团圆gt;中的母女关系》认为,尽管张爱玲以往作品中的母亲往往是异化,母女之间也因此无过多亲情。但在《小团圆》中,张爱玲却刻画了另一种复杂而纠结的母女关系:尽管母女之间有着疏离,但本能的血脉亲情却并未减少。以往作品中的“恶母”转变为“严母”,而母女关系的也由“审母”变作“恋母”。最隐秘的东西往往最难表达,而最深刻的感情往往也在最后表达。在长期的磨练表现力增强之后, 在生命的尽头而不得不说之时,张爱玲这才在《小团圆》中将自己与母亲的温情纠葛向我们娓娓道来,而最深刻的生命体验也尽集于此。其次,就蕊秋个人形象特征而言,《名作欣赏》(2011年18期)保定学院中文系、河北科技师范学院文法学院的苏虹、郑悦和赵欣若在《漂泊、畸形的孤独之魂——lt;小团圆gt;中的母亲形象》中重点探讨了蕊秋的形象,指出蕊秋不同于传统母亲,也不同于张爱玲笔下其他的'另类'母亲。在她的身上有张爱玲自己母亲的影子,更有新的、大胆和露骨的描写,其中也蕴含了张爱玲对自身和母女关系的再思索。蕊秋是一个旧家庭中走出的“新女性”,总是在感性与理性之间徘徊,一方面她想尽一个母亲的责任但又深感被子女拖累而不耐烦,另一方面想把女儿培养成理想的淑女却又再三衡量自己的付出值不值,所以总在女儿九莉面前暗示她为此花了许多心思和金钱,以至于九莉立志要还母亲的钱。蕊秋终其一生都在追求,但始终没有找到安置自身与灵魂的物质和精神家园。
四、张爱玲与母亲黄逸梵真实相处状况:《学术研究》(2017年08期)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的姚玳玫在《没有足够的爱去克服两个世界的鸿沟——从张爱玲的母女书写看“五四”之后个人主义女性的伦理困境》中指出张氏母女同行于1920—1950年代,那是'五四'之后中国伦理纲常崩败,又经历两场战争以及政权更迭的30多年。作为追求自由独立的两代女性,她们经历了离家出走、确立个人主义边界、重新处理家庭关系以及最终自成'孤岛'的过程。在张家两代不同的女性出走者中,女儿仿效母亲的'出走',自立方式却迥异。作为书写者的女儿,张爱玲以母为镜,以'女儿'为视点,以女儿际遇及其成长历程为中介,透视母亲的一生;其叙述视角也不断变化——对母亲先是仰视,次是平视,后是审视,最终以清算了结母女维系。
《小团圆》2009年才面世,但关于其的研究与解读不在少数。小说中描绘的“病态”的母女关系在当代也并不少见。拥有较强“自我”意识的父母在教育子女的过程中无可避免地将个人意志强加于人,或在父母责任与自我理想之间挣扎徘徊,对子女造成的负面影响可以改变其一生。目前,国内探讨《小团圆》现实意义的文章较少,这也是本文试图创新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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